今年小學畢業的弟弟, 跟著一海票各路小學畢業生, 東征西討考私校
忙了好一段時間, 總算塵埃落定, 選好學校完成註冊辦了入學
在家無聊的晃了兩三星期, 哥哥也考完期末放暑假了
弟弟開心的等到哥哥作伴, 哥哥卻還在為成績退步懊惱
心情不同, 剛放假兩天, 兄弟倆就已經鬥了幾次嘴




走上基測第一線的哥哥
有點緊張, 有點茫然, 也有一些期待上戰場
這個少年, 正處在一個有些不知所以的混亂階段
雖然言行多了沉悶, 稚嫩天真不再
幸運的, 孩子沒有叛逆行為
仍然願意敞開心, 用正面的態度與我們閒談, 分享他的心情和想法




弟弟最近長得飛快, 個頭已經快追過我
赫爾蒙分泌旺盛的少年, 脾氣情緒很兩極
不願受過多約束, 卻又擔心我們不夠愛他
有時候很甜蜜貼心, 有時候叛逆反骨
所以, 家裡每天都會上演衝突和大和解的家庭倫理劇
有時候發脾氣, 總會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體諒這個正承受著生理變化影響的孩子
一下子弄不清楚自己是小男孩, 或是大男人




晚餐後, 孩子在書房練琴
收拾好鍋碗瓢盤, 我也閃進來吹冷氣納涼
盤腿坐在窗邊矮櫃上, 聽兩兄弟兩個聲部, 一曲一曲練下去
看著他們認真投入的神情
我忽然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動
或者更正確的說, 是淡淡的感慨




我們總是開玩笑的說, 孩子是用鈔票疊起來的
他們長多高, 鈔票就疊多高
當我們對前景有所疑慮的時候
第一個想到的是, 孩子是否能安穩的, 不受影響的成長受教育
我們的一切努力, 雖不致全然為了孩子
但兩兄弟始終是我們的第一考量




朋友說, 孩子是來討債的
養到他們羽翼強壯, 他們便振翅高飛, 離我們而去
誰不是?
我們也曾經是那振翅飛去的孩子
等自己的下一代來臨, 才了解養育我們的父母, 當初如何看著我們離去
我的孩子, 將來也會體會到相同的心情吧?
所以, 如果他們終是會飛離我們
又有什麼理由不給他們一雙可以飛得很高很遠的翅膀?




兄弟倆的音樂老師, 7/27在高雄市音樂館, 舉辦不售票音樂會
哥哥將有solo曲目
音樂會過後, 哥哥就會暫停他喜愛的音樂課程, 專心準備基測
已經把琴還給我幾次, 宣稱不想學琴的弟弟
後來又把琴要了回去
這次, 他似乎很堅持要跟老師繼續練下去




雖然, 總是愛挑戰哥哥的脾氣和耐心
弟弟卻是對哥哥多所崇拜和依賴
琴絃斷了, 還是得請哥哥幫忙更換
自己膩在一旁, 仔細聽哥哥解說拆裝調音步驟




有時候自己覺得慶幸
我生了兩個孩子, 讓兄弟從小有彼此作伴
等到他們長大成人, 等到有一天, 我和他們的父親走入人生終端
兄弟倆還有彼此相互扶持, 不致孤獨面對切割生命的痛苦
兄弟爭吵的時候, 我總等他們心平氣和了之後提醒他們
等我們不在了, 兄弟就是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不管爭什麼, 沒有任何東西比這事實更重要
孩子還太小, 不懂道理嗎?
我總這麼希望
一個母親為孩子的設想
有一天, 他們會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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